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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朋友就要無話不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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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朋友就要無話不說

“心理輔導第一課——好朋友就要無話不說”,紗織拿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了這幾個大字。

“你的黑板字寫得有夠醜的。”

隨著一聲脆響,紗織手中的粉筆斷成了兩節。

她灌註了一點咒力將手中的半截粉筆丟向找茬的某個白毛。

但五條悟只是微微閃身,就避開了飛來的粉筆子彈,不僅如此,他還吐著舌頭發出嘲笑。

“想像夜蛾一樣打中老子,你還得在修煉個幾年。”

“咳咳,”紗織尷尬的收回停在半空中的手,“今天是第一節心理指導課,從今天開始我就是大家的心理老師啦。”

“為什麽夜蛾會想到讓你這種小矮子來當我們的老師啊?”

“沒聽夜蛾老師說嗎,紗織的心理課程達到了98分呢,”夏油傑笑瞇瞇的解釋到,“雖然紗織個子矮,但個子和能力沒有直接關系哦。”

紗織嘴角抽動,努力保持著微笑,她身高165cm在日本也算高於平均水平,但站在這三個人身邊就相形見絀了。“既然都已經成為老師了,那就叫一聲三三聽聽吧?”

“才不要,紗織醬。”五條悟第一個開始唱反調。

“紗織頂多算半個老師哦,想要我們叫三三也太貪心了。”夏油傑突然直呼了她的名,溫柔地說著反對的話。

“好過分,紗織這就開始拿老師的身份壓我們了,好傷心。”硝子直接往桌上一趴。

“好了好了,這個話題就此跳過,”紗織無奈地擺了擺手,“我們開始進入正題吧。”

“受到大家的啟發,第一次的心理指導就以‘了解’為主題,發生了什麽事情都第一時間告訴你們的心理老師哦。”

紗織說完這句話以後,硝子和夏油傑的目光都聚集到五條悟身上,五條悟戴著墨鏡看向天花板,裝模作樣地吹著口哨,好像昨天說出這句話的不是他自己。

“那麽從誰開始比較好呢?”紗織輪流掃過幾人,坐在座位上的三個人不約而同地將視線移向了別處,巧妙地避免了與她的對視。

“那就先從五條同學開始吧。”

五條悟向後一倒,生無可戀,“我就知道。”

五條悟跟著紗織走進隔壁的教室,輕薄的紗簾過濾了下午有些強烈的陽光,五條悟輕嗅了一下,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。教室中央擺著一張長方形的木桌,兩側分別有軟椅。

“架勢還挺足。”五條悟隨意地坐到一把椅子上,翹起了二郎腿。

“你不喜歡這個味道嗎,我可以換掉。”紗織拉開了對面的椅子。

“嘖,還行吧,不算討厭。”

“那我們現在開始。最近睡得好嗎?”

“一直都那樣。”

“最近有遇到什麽影響心情的事情嗎?”紗織拿出一個小本和一支筆記錄著什麽。

“呵,完全沒有。”

聽到五條悟的回答,她沈思了一會兒擡起頭,直接了當地問到。

“不說嗎?”

“不說哦。”五條悟雙手張開,順勢倒進軟椅。

紗織平靜地將筆放下,周身黑色的咒力開始湧動,朝著癱坐在椅子裏的五條悟流去。

“我覺得普通的指導好像不太管用,那我直接問了,最近為什麽躲著我?”

“餵,”五條悟不滿地拍了下桌子,他很清楚的知道,在紗織使用咒術的時候被問到相關的問題,他腦袋裏的記憶很可能會洩露。“你這屬於入侵別人的隱私了。”

“我也想友好和平的交流,你不配合呀。”紗織無奈地攤手。

“配合,配合行了吧。”

紗織滿意的點點頭,“首先,擺正你的坐姿。”

紗織伸手把他兩米長的腿收回並攏,又把手從椅子上摘下來擺在身體兩側。

“現在可以回想一下,你最近有沒有什麽讓你煩惱的事情?”

五條悟稍微調整了一下坐姿,思考片刻後回答。

“煩惱……因為中午吃的芝士布丁太難吃,因為和傑打架輸了一次還沒扳回來……”

看到對面低頭又開始寫寫畫畫的黑發女孩,五條悟突然興起壞心眼的靠近她,“因為家族內部的勢力總在爭個高下,因為咒術高層為了一己私欲想要搞垮咒術界,你可以幫我解決嗎?紗織老師?”

紗織感覺到頭頂的動靜,從專註的記錄中擡起頭,由於兩人的距離實在太近,她挺翹的鼻尖剛好蹭過五條悟的鼻尖,臉頰也被五條悟細碎的短發蹭到。

五條悟也沒有預想到這突如其來的觸碰,閃身後退之後,看到了一雙看不到底的墨色眼睛。

“別讓自己太辛苦,悟。”

“開玩笑的啦,看你認真的樣子,這種事情怎麽可能難倒我,老子可是最強。”

他又翹起二郎腿,仰躺在椅子上,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眼神看著她。

“你可能需要一場安靜的休息,六眼帶給你太多負擔了。”

“你還是使用幻術了,”五條悟盯著紗織眼中深不見底的漩渦仔細觀察,然後在陷進去之前及時移開了視線。

“你不也沒有抵抗嗎?”

“切,我只是給你面子罷了。”

“所有人的心裏指導結束之後一起去你的房間吧。”紗織沒有再看她,低頭又完成自己的筆記。

“哈?你這是說得什麽話?”五條悟不自在的摸著脖子。

“難道你想在教室睡覺,肯定要回宿舍呀。”幻術的效果消失,紗織的眼睛也恢覆了棕黑色,她白了五條悟一眼,“去叫夏油君進來吧。”

五條悟氣急敗壞地離開了,但在推門出去以後又恢覆了冷靜的表情。

說實話他一直覺得完全就是個正常人(自認為)的他完全沒必要參與心理指導這種活動,當然也不會有人想過要給撐起咒術界半邊天的五條家主做心理治療。但是紗織的心理治療和他想象中的差別蠻大,只是簡單的聊聊天,卻感覺洩露了很多事情的樣子。

五條悟撇撇嘴,朝著夏油傑揮手到,“傑,該你了。”

“你竟然沒有掀桌子,乖乖配合著完成了,”在教室等待的硝子湊上來對著五條悟一頓觀察,“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麽不一樣,是什麽感覺?”

“感興趣的話可以代替傑先進去體驗一下,惡劣的老師是怎麽折磨可愛的學生的。”

硝子配合地抖了幾抖,並對即將接受折磨的夏油投以同情的目光。

夏油傑沒管誇張的兩人,推開了那扇他等待已久的門。

他推門進去的時候,紗織正在看著窗外,微風吹起紗簾的一角,也帶起了幾縷她臉側的劉海。

聽到他進門的聲音,她轉過頭微微笑著和他打招呼,“你來了,夏油君。”

這一刻心底有著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夏油傑——她在透過他看著什麽人,一個她認識很久,和他很像的人。

新宿爆炸事件之後,夏油傑想明白了五條悟為什麽那麽快對這位新同學放下戒心。有一句古話叫,當局者迷,旁觀者清。站在五條悟的視角來看,夏油傑和桐花紗織這兩個人某些程度上可以說是驚人的相似。

表面上一幅好好先生的樣子,但除了真正接納的朋友,對其他人都帶上一副禮貌疏離的面具。每天都過得開心輕松的樣子,但各自心裏都懷揣著不願意輕易示人的秘密。

就像是照鏡子,夏油傑從自己的想法出發,重新再審視桐花紗織。

一個身世還算清白,擁有著不錯天賦的普通人,未進入咒術界之前可能包藏著一些不願為他人所知的秘密。

但她對咒術高專的人充滿友善,且願意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去參與生死未知的戰鬥。與這份決心和真誠相比,那些高層也不屑於去排查的秘密看起來可以說是無傷大雅。

至於她對自己的額外註意和肢體接觸時的僵硬,很可能是他懷疑和疏遠的態度才使得他們之間的相處變得小心翼翼。

想明白之後夏油傑覺得是自己之前太鉆牛角尖了,以至於五條悟已經和她打成一片的時候,自己還在不合群地稱呼她為“桐花同學”。

唯一還讓夏油傑心存疑惑的問題是她對於咒靈玉的了解程度。雖然可能涉及到她不願分享的秘密,但他還是忍不住地猜想,難道她以前也認識一位咒靈操使?難道是那個“哥哥”?

現在她流露著懷念與眷戀的目光又再次將夏油傑拉回那個疑問裏。

所以這是一場雙方都早有預謀的對話。

夏油傑拉開椅子坐下,從兜裏拿出了兩個咒靈球。

“這個是玉子小姐,這個是增幅咒靈。”

他率先開啟對話,為紗織介紹到。在這個心理教師的主場,夏油傑擅自拿起了主導權。

紗織有些驚訝,但她也只是在本上記錄了一句,然後仔細觀察起來桌上的咒靈球。

其實她前世就見過這個東西,它並不是一個純黑色球體,水晶球一樣的表層下,更加濃重的深黑色咒力在這個小空間內翻湧流動著。

它大約比紗織的拳頭稍小一點,即使對於身高一米八的男性來說,也是難以吞咽的尺寸。而且除了尺寸之外,味道也是超出想象的程度。按教主的話來說,就像擦拭過嘔吐物的抹布。(具體味道請參考北京豆汁,開玩笑的。)

“可以,現在吸收他們嗎?”紗織戳了戳圓滾滾的球體,試探著提出請求。

夏油傑直接了當的開場讓她意識到他改變了主意,願意接受她的幫助。無論是什麽原因導致他改變了想法,這都是紗織最願意看到的結果。

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追究過多的細節,紗織改變了之前的策略,打算直接用實際行動解決夏油傑的煩惱。

紗織風格大變的路數同樣讓出乎了夏油傑的預料,一時間兩人的位置調換,主導權再次回到了心理教師這邊。

這對夏油傑來說是一個艱難的決定。如果同意,就意味著他從未被別人窺探過的不堪的姿態會盡數暴露在她的面前,他驕傲的自尊會變成碾碎在地的塵土;但如果拒絕,就意味著他與另一位可能存在的咒靈操使的秘密擦肩而過,並且拒絕兩次的他可能從此失去了走進紗織世界的資格。

既然如此,他下定決心。

他擡頭,兩人直接對上了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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